张钹院士：人工智能距离人的智能还差得远

摘要： 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张钹在演讲中对人工智能的前沿问题进行了介绍。 在张钹看来，逻辑思维中有很多我们说不清的问题，所以逻辑思维中不是所有的东西计算机都能做，比如说直觉、常识问题等。

图为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张钹（新华网发）

新华网北京3月24日电（凌纪伟） 为更好的了解当前大数据和人工智能领域的前沿应用和创新机遇，分享相关创新创业经验，北京市科委、新华网和清华大学研究生会联合于3月23日在清华大学举办“双创1+1”走进高校系列主题沙龙活动 “人工智能前沿应用与创新机遇”。

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张钹在演讲中对人工智能的前沿问题进行了介绍。什么是人工智能？按照教科书中普遍被认可的定义，人工智能是研究与设计智能体（Agents）。张钹说，这个定义之所以不讲是智能机器，是因为人工智能系统不见得都是机器。比如说语音识别的软件、人脸识别的软件，也是人工智能的成果，但是很难说它是一个机器。

那么，什么是智能体呢？他进一步介绍说，智能体包括三部分内容：一是感知，能够感知周围的环境，对人类来说涉及到视、听、触觉；二是能思考、决策，就是深思熟虑的行为，会推理、会思考；三是动作，包括手、脚和移动等等。

张钹认为，大脑与计算机都是信息处理系统，不管大脑多么复杂，从信息处理的角度来看，它也不过是一个信息处理系统。比如，我们从周围感受到的，从视觉和听觉输入进去的信息，不管大脑发生什么样的物理变化、化学变化，我们都可以把它看成外部信息在大脑里面的编码，不管大脑的思考过程多么复杂，我们都可以认为是对这个编码进行处理。所以大脑的思考过程、思维过程和智能，我们都可以认为它对信息进行了处理。

人们常说，计算机是计算装置，似乎它只会计算，实际上计算机是对0和1这两个符号进行处理。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即也是信息处理，因此和大脑是完全一样的。不过，在一些限定的复杂度、在限定的范围内，计算机有可能和人类做得一样好，甚至超过人类。

比如，计算机国际象棋为什么能够打败人类？张钹解释说，下国际象棋是典型的决策问题，人的深思熟虑行为相当一部分可以归结为决策，我走这步棋，就是做决策看看它是不是对我最有利，轮到对方做决策，对方会按照最有利的步走去下。最后谁赢谁输？谁决策正确谁就会赢，或者说谁决策一贯正确谁就会赢。“如果机器下棋能超过人，就是说在很多决策问题上，可以做出来超过人水平的计算机系统。它靠什么超过人呢？除借助人类的下棋知识和经验外，就是靠计算机的速度了。”张钹说道。

人机大战机器取胜，这个案例给了人类哪些启示呢？张钹说，这说明在逻辑思维中“知道并能清楚表述”的问题，计算机原则上是可以做的。

“‘你知道你的知道’，就是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的问题，比如说一个设计师设计一个房子，他绝对能说清楚为什么选取这样尺寸的木梁，为什么地基要打得这么深，都能说清楚，这种情况下计算机完全可以做到。”张钹举例说。不过，他也指出，目前机器只能在限定问题的复杂度下面和规定的领域和场景下做到超过人。

在张钹看来，逻辑思维中有很多我们说不清的问题，所以逻辑思维中不是所有的东西计算机都能做，比如说直觉、常识问题等。对于感知通常是“知道但不能清楚表述的”，即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很难通过人工编程来实现。现在我们有了办法，即深度学习，这是人工智能的一大突破。

对于“人工智能危险吗？”这个问题，张钹认为机器现在做的事情距离人的智能还很远，机器只能在单项上，在一个限定的范围内可以经过精雕细刻达到和超过人的水平。机器想在一个广阔的范围里要超过人，还很远。

另外，张钹强调，人类还有最后一道防线自我意识。现在的所有人工智能系统都没有意识，一切都是按照程序的安排，因此对于人工智能的危险不必过于担忧。张钹介绍说，目前业界提出了一个新观点，就是“人机交互、协作与共生”。“人和机器可以相互协作，机器发挥它的长处，人发挥人的长处，结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