盱眙之战以少胜多,臧质以3700人完胜拓跋焘十万军队
公元450年,南朝宋元嘉二十七年,北朝后魏太平真君十一年,魏太武帝拓跋焘乘卫国战争胜利之威,挥师南下,饮马长江。宋文帝刘义隆不得不奉献请和。次年正月初二日,魏退师北还,途经盱眙,遂与守将臧质发生了一场攻防战役,是为盱眙之战。
盱眙之战,臧质带领3700人对抗拓跋焘数十万军队,臧质完胜。
《宋书》记载:虏 侵徐、豫,拓跋焘率大众数十万遂向彭城,以质为辅国将军、假节、置佐,率万人北救…三营既败,其夕质军亦奔散,弃辎重器甲,单七百人投盱眙。盱眙太守沈璞 完为守战之备,城内有实力三千,质大喜,因共守…虏乃肉薄登城,分番相代,坠而复升,莫有退者,杀伤万计,虏死者与城平。又射杀高梁王。如此三旬,死者过 半。焘闻彭城断其归路,京邑遣水军自海入淮,且疾疫死者甚众。二月二日,乃解围遁走。
对于此战,在沈约《宋书臧质传》中,有详细的记载,其后,司马光将此战录入《资治通鉴》。
宋元嘉二十七年,北魏太平真君十一年(公元450年),魏太武帝拓跋焘率军反击宋的大举进攻,越过黄河、淮河,向南挺进至瓜步山(今江苏六合东南),饮马长江。后因宋军沿江严备,魏军缺乏船只,更因为北方人不适应南方气候,军中流行瘟疫,只得于次年正月北撤。经过盱眙时,拓跋焘驱使丁零、匈奴、氐羌等族士兵筑长围攻盱眙,运东山土石以填堑,造浮桥于君山(在盱眙城北6里处)之川,切断了盱眙的水陆通道。
当初,宋文帝得知魏军将会入侵江南时,就命令广陵郡太守刘怀之事先烧掉广陵的衙门和船只,带着百姓从江北渡过长江以南避难。而山阳郡(治江苏省淮安市)太守萧僧珍却把广陵逃难来的百姓都安置在山阳城里;朝廷运送粮食、武器到盱眙和滑台去的官兵,因为魏军的入侵道路受阻,都留在了山阳郡;萧僧珍下令将山阳城所有的池塘灌满水,等到魏军到山阳郡时,开塘放水淹灌魏军。当魏军见山阳成了水乡泽国时,就去了他们早就看好的盱眙,而盱眙方面的沈璞、臧质也早就严阵以待。
拓跋焘率部来到盱眙,他派人向盱眙守将臧质索要酒喝,臧质命士兵在空坛里装满淘米溲水加上尿水送给拓跋焘;拓跋焘揭开酒坛,一股臊气难闻,让他大怒,下令修筑长堤把盱眙城围了起来。魏军在一个晚上就修好长堤,又搬来东山上的泥石,填平盱眙城周边的堑壕,在君山上搭起了一座浮桥,切断了盱眙的水陆通道。
这一切完成后,拓跋焘给臧质写信,得意地说:“我现在派去攻城的军队,都不是我国本土人,城东北是丁零人(指中国北部和西北部地区的游牧民族)和匈奴人,城南是氐族人(东晋时,指北方和西北建立过的前仇池国、前秦国、后凉国人)和羌族人(指主要聚居地在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一带的人),假如你想让丁零人死,正可为我减少常山、赵郡的敌寇;假如你想让匈奴人死,正好为我减少并州(治山西省太原市)的敌人;假如想让氐人、羌人死,自然为我减少了关中的敌人;你如果杀掉他们,对我国没有什么不利的。”臧质见拓跋焘如此狡诈险恶,在回信中说:“拜读来信,对你的奸计全部明白。你仗着有四条腿,多次进犯我国边境。王玄谟被你打败在东边,申坦被你驱散在西边,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你没有听到童谣说:“虏马饮江水,佛狸卯年死”吗?只因卯年还没有到来,所以王、坦两军让开路让你去饮长江水;如今辛卯年到了,你的死期已经注定,并非是人力所能改变的。我奉命前来消灭你们,原来我想到白登山(魏国首都平城东边的山)杀你,我军还没有走出多远,你就送死来了,我怎么能让你再活着回去,到桑干河(指山西省大同市一带的桑干河)享受荣华富贵呢?你幸运的话,就会被乱军杀死;如果你不走运就会被活捉,我将会用铁链锁住你的脖子,绑在毛驴上,直接押送到建康弃市。
“我本来打算自己全尸,如果老天不长眼,被你打败,即使是被剁成肉酱,碾成粉末,刳、砍、车裂,还不足以回报朝廷对我的恩情。你的智慧、见识以及你的军队力量,岂能胜过苻坚?今年到了下春雨的季节,我国正在集结各路大军,你就安心攻盱眙吧,千万不要立刻逃走!如果缺粮食你就说一声,我们一定会打开粮仓送来。得到你送来的宝剑,是不是想让我挥刀斩你呀?!”
拓跋焘本来以为自己给臧质的信是得意的杰作,而结果反被对方羞辱,看到这封回信,他气得浑身发抖,暴跳如雷地命令制造一张铁床,把铁镵尖朝上,说:“攻破盱眙,抓住臧质,我一定让他坐在这张铁床上!”
拓跋焘的气没有发完,臧质又对魏军中的零人、羌人、氐人、匈奴人写了一封**,信中说:“告诉魏军各族将士:佛狸(拓跋焘小名)在给我的信上,这样对待你们。你们本来都是我朝正统良民,为什么要自取毁灭呢?为什么不知道转祸为福呢!”
臧质发出此信时,又附上朝廷的悬赏条件:“砍下拓跋焘头的人,封为万户侯,赏赐棉布、丝绸各一万匹。”
文字战只能算插曲,未来的结果才是关键。
一场没有硝烟的文字战之后,魏军用钩车上的铁钩钩住盱眙城楼,系上巨缆,然后让几百名将士高呼号子一齐用力拉钩车,尽管如此,钩车丝毫未动。由此可见,沈璞和臧质对盱眙城墙后来加固得是多么坚固啊!随着夜幕的降临,臧质派军用大桶把士兵从城上放下,截获魏军的钩车。第二天,魏军又改用像现代推土机似的冲车铲城墙,由于城墙的夯土坚硬,冲车冲撞一次,城墙上的夯土只落下几升。
拓跋焘见机械作业不行,只好采用肉搏战术。他把士兵分成梯队,轮番登城,掉队人员接着继续向上爬。在严密的督战机制下,魏军没有一人敢后退,这样死伤的战士数以万计,尸体堆积得与城墙一样高。
魏军把战士的生命当成取胜的阶梯,这样围攻了三十天,仍然没有攻下盱眙。这时,春季的流行瘟疫漫延,魏国侦察员又报告说:建康派援军从东海(江苏连云港)进入了淮河,宋文帝下令彭城守军切断魏军归路;拓跋焘看到日益减员的部队,听到了“播谷鸟”的叫声,瞭望了一眼西北,感叹万千。到了二月初十,他下令焚毁攻城的器具撤军。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而宋国盱眙守军想追击,沈璞反对说:“眼下我们的兵力并不多,虽然固守保住了盱眙,却不可出城应战;根据这一实际情况,只能修整船只,显示我军要北渡淮河的架势,逼迫对方快点离开,估计并不需要真的去做。”
沈璞,这位普通的将领,就因为有了防范意识和宽阔的胸怀,被载入了史册。臧质认为沈璞是守盱眙城的主将,让他向朝廷报捷,沈璞坚决谦辞,并把全部功劳归功于臧质。文帝听了前后经过,对这位忠勇、谦和的将领给予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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