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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思巴奚之乱:元代泉州的*商团兵乱

程序员文章站 2022-10-30 14:5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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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末乱世,在中国诸多的乱世中虽然持续时间不算最长,战乱规模不算最大,但要说混乱程度则首屈一指,无论大漠南北、黄河两岸、江淮各地乃至白山黑水、青藏雪域,几乎无处无战事。而在乱世中的各方*,今日为友,明日为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错综复杂,纷繁不清,更让人。

  泉州,这个当时世界上当之无愧的第一商贸港,便发生了一场“亦思巴奚之乱”,波及惠安、仙游、莆田、福清和福州等地,持续十年之久。这场兵乱的主体,并非是揭竿而起的农民,亦非拥兵自重的官军,更非有着对有取而代之之心的乱世豪杰,而是侨居泉州的*商人。商人是最忌讳乱世的,因为他们的立身之本便是安定的环境,契约的遵守,而远离故土在异国他乡做生意的商人,更应该趋利避害,面对乱世走而避之才是上策,他们为什么会迎乱而上,积极参与到乱世之中?

亦思巴奚之乱:元代泉州的*商团兵乱

  世界第一大商港——泉州

  元朝可算是中国历朝历代中最为鼓励商业,对于商人最为优厚的朝代。这种重商主义使得上至王公贵戚、士绅官宦,下至平民百姓,均不以经商为耻,营商之风遍及全国,社会风气由原来的重视男耕女织和读书做官转变为重视贾利,乃至于一些读书人感叹“近年工商淫侈,游手众多,驱垄亩之业,就市井之末”。

  元朝建立之初,因为统治地域是在北方,因此对外商贸主要是依靠蒙古帝国时代三次西征凿通的。而到灭亡后,海路商贸便成为元朝最为重视的对外贸易方式。刚刚攻灭南宋,便向当地行省和市舶司官员下诏:“诸蕃国列居东南岛屿者,皆有慕义之心,可因蕃舶诸人宣布朕意。诚能来朝,朕将宠礼之。其往来互市,各从所欲。”

  南宋的海外贸易本就极为繁盛,再加上元朝*的扶持,当时中国东南沿海各地的商贸更出现了空前规模。南宋有海外贸易关系的国家和地区五十一个,而达到一百四十多个;南宋海外贸易最发达时,进口商品品种有二百多种,元代达二百五十种以上。

  元朝*先后在泉州、庆元、上海、橄浦、广州、温州、杭州七地设市船司,管理海外贸易。这些城市中,泉州独领风骚,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商贸港口。

  泉州濒临东海和南海,又扼晋江下游,是个优良的港湾,时就已经是有规模的商港。南宋时,泉州迅速崛起,成为与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贸易的大型港口城市。入元后,泉州港的海外贸易盛况空前。《·波罗游记》中将泉州和地中海商业城市亚历山大港进行比较,认为“假如有一艘胡椒船开到埃及的亚历山大港或其他基督教国家,那就会有一百多艘船开到刺桐港(泉州港)”。而摩洛哥大旅行家伊本·白图泰来到泉州时,看到“该城的港口是世界大港之一,甚至是最大的港口。我们看到港内停有大艟克约百艘,小船多的无数”。

  伊本·白图泰居住在泉州的*聚居区,他发现,“对商旅来说,中国地区是最安全最美好的地区。一个单身的旅客,虽携带大量财物,行程九个月也尽可放心”。有这样好的环境,大量的海外客商便在此定居下来。

  在新航路开辟之前,掌握世界贸易的,是*商人。*将经商视为高尚的职业,认为“商人犹如世界上的信使,是真主在大地上的可信赖的奴仆”。跨海来到泉州的蕃商也大多是*,他们来自阿拉伯、伊拉克、波斯、小亚细亚、中亚各地。在泉州,虽然也有基督教徒、犹太人和摩尼教徒聚居区,但和*相比规模要小得多。

  蕃商成了规模,需要有管理部门。为了管理蕃人巷,“置蕃长一人”,由蕃商自己选出。蕃长的职责其一是要负责将*的各项法令下达给商人其二是负责代替*对蕃商征税;其三是承办*若采买海外商品的事宜;其四是行使司法权,如果蕃商之间发生争执,由蕃长处理,中国人和蕃商发生争执,小事由蕃长处理,大事则交付中国官府。元朝也沿用这一制度。

  中国称之为“蕃长”,而*商人则将之称为“沙班达尔”或“亦思巴奚”。这个名称是波斯语,意为“港务长”。源于古代波斯商人行贾各地,形成许多波斯人聚居的社团,“每一个社团各有头人,在当地上以及与当局的全部交涉中,都由头人代表团体成员”。后来成为各国商人团体的通例,早期的亦思巴奚是从不同宗教信仰的外国商人中遴选,但到十三世纪,因为*商人几乎垄断了各地贸易,因此各地的亦思巴奚都是由*商人担任,泉州也不例外。

  而元末的“亦思巴奚之乱”,便是蕃商的蕃长率领的商团武装所造成的动乱。不过,蕃商们侨居异国,虽然财雄势大,但与本土人相比,毕竟是少数,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事,还需要本土人士的参与。而在泉州,有元一代最为显赫的本土*,便是从宋代开始发迹,到元代达到鼎盛的家族。

亦思巴奚之乱:元代泉州的*商团兵乱

  元代第一官商——蒲氏家族

  蒲氏家族是阿拉伯人后裔,其先世从阿拉伯地区到占城(今越南中南部)定居经商。北宋时,蒲氏家族迁居广州,但时运不济,始终未能在广州打开局面,乃至于“家资益落”。

  南宋嘉定(1208—1224年)初,蒲氏家族迁居泉州,终于时来运转。其掌门人蒲开宗通过外销泉州土特产和运入各种香料获得大利,得到南廷赐予“承节郎”官衔。同时,他又通过捐资修桥建祠获得当地百姓的好感,家族遂融入当地成为土著。

  蒲开宗去世后,其子蒲寿晟、蒲寿庚继承父业,“擅蕃舶利三十年”,努力经营,由小到大,乃至巨富,并且由商场入仕途。蒲寿晟一度出任梅州郡守,蒲寿庚也因平海寇有功,累官福建安抚沿海都制置使。

  蒲寿晟虽是长子,但并不热衷于经商,而成为一代诗人,其诗文被后世誉为“在宋元之际犹属雅音”,卸任梅州郡守后,逐渐退出了家族管理,隐居乡野,家族重担便落在其二弟蒲寿庚身上。蒲寿庚精通官商两道,以商敛财,以财谋官,使家族总掌多半个东南沿海舶务。南宋景炎元年(1276年),蒲寿庚被授予福建广东招抚使、总海舶之职。

  而就在蒲氏家族蒸蒸日上之际,南宋朝廷却已经。1276年,北方的元朝大举南下,临安的南投降。而以、、为首的抵抗派大臣拥立宋恭帝的弟弟赵为帝,是为南。众大臣保护着端宗四处流亡,1276年十一月来到泉州。蒲寿庚的福建广东招抚使、总海舶的官职本就是宋端宗封授的,因此初时还表现出忠贞。端宗一行到达泉州后,蒲寿庚前往谒见,并请端宗驻跸泉州,但遭到张世杰拒绝。不久,因为流亡*的人员太多,舟船严重不足,张世杰下令掠取蒲寿庚船只,并没收船上的金银财物。

  不让驻跸,已经显出不信任,现在又无端抢船抢钱,蒲寿庚大怒,宣布叛宋降元,在泉州城内大杀赵宋宗室,遇害者数千。

  蒲寿庚降元后,受到极重恩赏。至元十四年(1277年),元廷在泉州设立行宣慰司兼领行征南元帅府事,并袭宋制在泉州设置市舶提举司。蒲寿庚被授予“闽广大都督兵马招讨使”、“并参知政事行江西省事”。至元十五年(1278年)元廷改宣慰司为行中书省,升泉州路总管府,使泉州除领原七县之外,又增领南北二录事司,泉州地位又大大上升。是年三月,蒲寿庚被诏行中书省事于福州并镇抚濒海诸郡。

  有元一代,蒲氏家族“显贵冠天下”,“熏炎”泉州“数十年”。蒲寿庚死后,其子蒲师文继承其位,官至福建行省平章政事,奉诏“通道外道,抚宣诸夷”。并且代表元廷祭祀,赐封妈祖为“护国明著天妃”,开创了中国册封航海女神为天妃的先例。蒲师文后,其子蒲崇谟于皇庆二年(1313年)中进士,仍任平章政事。

  蒲氏家族三代皆出“平章”,地位显赫无比,加之长年垄断海舶,操控海上贸易,财势亦达顶峰。不过,到蒲家第三代,如蒲崇谟已经应举入仕,家族管理市舶事务主要是蒲师文的女婿那兀纳,而这位那兀纳便是“亦思巴奚之乱”中的重要人物。

  元末大乱与“亦思巴奚军”

  元朝末年,朝廷内部斗争激烈,吏治腐败,且天灾连年。元廷出台补救措施,却又激发更大社会矛盾,乃至“开河变钞祸根源,引红巾万千”。乱世英雄起四方,到处都是兵戈战火。

  元自立国以来,承平日久,武备寝弛。尤其是驻于南方的元军,更是腐朽不堪,“世袭官军,善战者少”,甚至到了“军卒之单寡而无所于调,发钱粮虚匮而无所于征”的地步。如此局面之下,元廷只能下诏,“令郡县团结义民以自守”。各地士大夫高举“忠义”大旗,纷纷组织了“义兵”、“义旅”等不同名目的地方武装,一面保卫乡里,一面协助官军抵抗农民起义。这些“义兵”,少者千数,多者上万,一度颇有声势,其中著名的便有日后被赞为“吾之子房也”的。

  泉州作为东南最富庶城市,元朝海外贸易的核心区,自然也要自保。而泉州人数众多的蕃商便成为“义兵”的主力,他们以自己的“蕃长”也就是“亦思巴奚”赛甫丁、阿迷里丁为头领,组织了“亦思巴奚军”。起兵之后,因为蕃商集团的强大财力,亦思巴奚军成为一支很有战斗力的武装,成为元朝维持福建、尤其是泉州安定的倚重力量,赛甫丁、阿迷里丁也被元廷任命为义兵万户。

  然而,至正十四年(1354年)底,元军与淮东进行高邮之战,因为带兵的中书右丞相脱脱受谗遭贬,使“大军百万,一时四散”。元官军遭到毁灭性打击,从此“不复振矣”。而在这样的惨败之下,元廷对于各地起义军,逐渐采取招抚策略,授以高官显位,听凭其割地自雄。而对于各地的“义兵”,则不再有实际的支持,更无力给予恩赏,各地义兵或被起义军消灭,或归附起义军,或自行遣散,少数存留下来的也举步维艰。《草木子》的作者叶子奇就曾痛心疾首地评论道,地方士人“倾家募士,为官收捕。至兄弟子侄皆歼于盗手,卒不沾一命之及。屯膏吝赏于此。其大盗一招再招,官已至*矣。于是上下解体,人不向功,甘心为盗矣。”

亦思巴奚之乱:元代泉州的*商团兵乱

  在各地义兵“其后或去为盗,或事元不终”的大环境下,亦思巴奚军选择了一条之路:割据泉州,仍打大元旗号,但听调不听宣。

  于是,至正十七年(1357年),“义兵万户赛甫丁、阿迷里丁叛据泉州”。其实这个“叛”字是比较冤枉的,亦思巴奚军并没有背叛元廷,不过是据城自保罢了。

  若亦思巴奚军占据泉州后,保境安民,那后世也就不会将其行为称之为“兵乱”了。可就在割据泉州后一年,他们没有经受住诱惑,参与到了元朝权贵在福建的争权战争。

  原来,1356年(至正十六年)元廷委任原中书省参知政事普化帖木儿到福州任福建行省平章政事。普化帖木儿初来乍到,毫无根基,实权都在福建廉访佥事般若帖木儿手中。普化帖木儿不满大权旁落,四处联络般若帖木儿的反对者为自己所用。般若帖木儿在福建福威自操,本就不乏政敌,普化帖木儿很快便与在兴化路(治所在今福建莆田)训练团练的行宣政院使三旦八、兴化路总管安童等人结成同盟。而为了能够更快打倒般若帖木儿,普化帖木儿还于1358年(至正十八年)邀请亦思巴奚军共同攻打福州。

  亦思巴奚军是“义兵”,名义上受福建行省管辖,加之普化帖木儿贿以重利,亦思巴奚军欣然出动,赛甫丁率一部配合兴化团练攻打福州,阿迷里丁则留守泉州。亦思巴奚军果然战力不凡,两军联手,于1359年(至正十九年)二月占领福州,扶持普化帖木儿控制了省城福州的大权。

  然而,正当赛甫丁帮助普化帖木儿拿下福州之时,留守兴化的亦思巴奚军却与安童的兴化部队发生了矛盾,乃至仇杀。留守泉州的阿迷里丁问询,于是年三月率亦思巴奚军主力北上猛攻兴化。兴化团练主力都已前往福州,如何能抵挡亦思巴奚军的进袭,不过数日,兴化便被亦思巴奚军占领,阿迷里丁“纵兵杀掠,蹂瞒郡境几一月”,兴化百姓惨遭荼毒。直到将财货人口抢掠殆尽后,才率兵返回泉州。

  亦思巴奚军退出兴化后,兴化即陷入内战,林德隆与陈从仁两股豪族*争斗不休。不久,林德隆被陈从仁所杀,其子出逃,向亦思巴奚军求助。为求控制兴化,亦思巴奚军帮助林家夺回兴化,逼死陈从仁。然而,此时兴化已经天下大乱,各路豪强纷纷起兵争夺政权,林家二子屡被驱逐,阿迷里丁不得不派遣亦思巴奚军主力在兴化南征北战,维持林家的统治。这么一来,泉州的守备便空虚了。

  赛甫丁、阿迷里丁是蕃长,本应受市舶司管辖,但因有军权,反而喧宾夺主,将市舶司主管蒲氏家族晾在一边。如今泉州空虚,一直在冷眼旁观的蒲氏家族出手了。1362年(至正二十二年)二月,蒲师文的女婿那兀纳发动兵变,袭杀阿迷里丁,掌控了泉州军政大权。这么一来,亦思巴奚军便分为福州的赛甫丁与泉州的那兀纳两股互相敌对的*。

  卷入福建地方豪族之争,已经是亦思巴奚军的失策,而紧接着,元廷最高权力的纷争也蔓延到福建,亦思巴奚军更是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1362年4月,元朝委任燕只不花接替普化帖木儿任福建行省平章政事。燕只不花属于元廷“太子派”,而普化帖木儿则是“帝派”,元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常年与父亲元惠宗妥欢帖木儿政争,而各自的派系也分布全国。太子派燕只不花出任福建平章,帝派自然不满,而驻守福州的亦思巴奚军首领赛甫丁也算帝派人物,于是紧闭城门,拒绝让燕只不花进入。燕只不花调江西等地重兵围福州,围城三个月后,赛甫丁无奈开城。

  赛甫丁败亡后,泉州的那兀纳主动与燕只不花合作,一面协助燕只不花三次驱逐元廷派来的官员,一面继续参与兴化内部的豪族之争,派遣部下在兴化四处攻伐。兴化各地,涵江、江口、新岭、蒜岭、渔溪、宏路均被波及,亦思巴奚军所到之处焚掠甚惨,遭到各地百姓切齿痛恨。

  那兀纳四处用兵,积累无数仇恨,而他在泉州的统治也残暴骄奢,不仅“炮烙州人,杀戮惨酷”,且“大意淫虐,选民间女儿充分其室”,原本以保境安民为宗旨的亦思巴奚军已经沦落为土匪一般的武装,其末日已经不远。

  亦思巴奚军的灭亡

  正当那兀纳在泉州作威作福之际,福建政局又起了极大变化。燕只不花失势,而陈友定强势崛起。

  陈友定,字安国,福州福清县人,驿卒出身,为人沉勇,喜游侠。元末红巾军起义,福建多有响应者。陈友定招募乡勇,以五百人大败红巾军万余众,被元廷授予明溪寨巡检之职。之后,率军每战克捷,官职屡屡升迁,从延平路总管、汀州路总管一路被提拔为福建行省参政,*逐渐做大。

  1362年(至正二十二年)五月,陈友定占领汀州。此时,其所控制的地域已包括福建诸路及广东潮州,于是他威逼燕只不花,“所收郡县仓库,悉入为家资,收官僚以为臣妾,有不从者,必行诛窜,威镇闽中”。

  1365年(至正二十五年)五月,已经自立为“吴王”的朱元璋命大将朱亮祖、、胡深率军进攻福建,被陈友定击退,朱元璋倚为“浙东一障”的儒将胡深也被陈友定俘杀。至此,福建除了兴化、泉州之外,已经全部为陈友定所控制。

亦思巴奚之乱:元代泉州的*商团兵乱

  而那兀纳对于福建局势的变化毫不留心,还在乐此不疲地在兴化用兵。1366年(至正二十六年)四月,那兀纳遣其将博拜、马合谋、金阿里等攻兴化。陈友定派遣其子陈宗海率军救援,在莆田城外大败亦思巴奚军。亦思巴奚军三名主将全部被俘杀,兵士战死数千人,逃回泉州的仅四人。亦思巴奚军主力损失殆尽,莫说再染指兴化,连泉州都无力据守了。

  五月,陈宗海调发水陆大军数万将泉州包围。几乎无兵可用的那兀纳强征乡民为士卒守城。陈定海并不强攻,而是联络城中内应。那兀纳在泉州早已,千户金吉在城内打开城门放入陈军,那兀纳兵败被擒。

  那兀纳被俘杀,标志着亦思巴奚兵乱的结束,陈友定最终统一了福建。虽然亦思巴奚军的覆灭是咎由自取,但陈定海进入泉州后,闭门三日,将“西域人尽歼之”,蕃商遭到大清洗,甚至有的汉人因“胡发高鼻”而被误杀。大量的蕃商携带银钱外逃,从宋朝时便形成的“蕃人巷”商人社区从而解体。

  陈友定据有泉州不过两年,登基为帝建号“大明”的朱元璋便派兵袭取了福建,陈友定忠于元廷,被俘后不屈而死。而就在陈友定被杀的同月(1368年七月),明军攻陷大都,元惠宗北逃,元朝灭亡。

  大明王朝建立,历史掀开了新的一页,朱元璋实行严格的海禁,从1374年(洪武七年)开始,直到隆庆元年(1567年)才重新开放对外贸易,中外海外贸易断绝一百九十三年之久,期间虽有七下西洋等官方外交,但是民间海外贸易一直被严格禁止。

  而在隆庆年间重开贸易后,泉州也未能恢复往日的繁荣。十五世纪以后,欧洲新航路开辟,*商人主导海上交通规则的地位渐被代替,福建市舶司也从泉州迁出,泉州港的主要活动区域渐被局限于印度洋及其以东的南海各国。泉州港曾经“番货、远物、异宝、奇货之所渊蔽,殊方别域富商巨贾之所窟宅, 号为天下最”的繁盛终于成为历史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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