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渗入生活 我们是否应该警惕VR-AR的影响

编者按：在玩《Pokémon Go》玩得很入迷的时候，如果让你放下手机，你或许还会想着要“收服”对面街的那条狗，就好象这条狗是游戏中的小精灵一样。

在上世纪90年代，当Jayne Gackenbach的儿子接触到任天堂之后，她便开始担心。她的儿子每天都坐在屏幕前面并沉迷于操纵这些虚拟角色，这不禁让她思考科幻世界到底会给人带来怎样的影响。

或许所有的父母都会有这样的担心，而加拿大麦科文大学的心理学家Jayne Gackenbach则对此进行实验。

在玩《Pokémon Go》玩得很入迷的时候，如果让你放下手机，你或许还会想着要“收服”对面街的那条狗，就好象这条狗是游戏中的小精灵一样。这种将游戏世界融入到现实世界中的行为被称为“游戏迁移现象”，这种现象在玩家中十分普遍。正如Gackenbach所说的一样：“你的大脑有点愚蠢，至少在它回到现实的时候是这样。”

这种现象不仅只局限于刚清醒的时候，而且还存在于梦境，以及半梦半醒的模糊催眠状态下。比利时列日大学的博士后Angelica B. Ortiz de Gortari说道：“玩家会在现实生活中看到游戏中的影像，或者会出现手指在控制手柄这种无意识行为。”其他的研究人员同样发现《我的世界》和《Tetris》的玩家也会经历这样的现象。

Gackenbach的研究发现，游戏玩家在梦中会有更强烈的控制欲，他们也更能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这也表示，沉浸在可控的科幻世界中可能会让玩家以同样的视角来看待梦境。

她在最近的研究也把虚拟现实纳入其中。虚拟现实有着更广泛的应用，可能会带来比游戏更广泛的影响。生产商纷纷迈出发展的步伐，不断地进行推广。Facebook旗下的Oculus、Valve和索尼分别推出了自家的沉浸式设备。

这些科技发明十分吸引人，因为它们只是暂时的娱乐：摘下头显之后，你就会回到现实。但Gackenbach认为虚拟现实可能会像游戏一样，本以为是暂时的娱乐却正在扰乱着人们的大脑。

因为虚拟现实设备的沉浸感比普通的电子游戏还要强，Gackenbach作出了一个假设，认为Oculus Rift可能会强化游戏迁移现象。她在六月份的一个研讨会上展示了一份研究：实验组比控制组要更能记得这些梦境。但两个小组之间的差异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便消失了。

Gackenbach表示：“所有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当你改变人们清醒着的现实时，他们的记忆就会改变。你越是认为自己处于一个现实之中，你对其他现实的记忆就越有可能发生改变。”

那么经常性地进入虚拟现实也会引起清醒梦境（lucid dream）吗？Gackenbach的一份研究发现过度使用Rift头显会增加清醒梦境的可能。包括Rift开发者和玩家在内的实验参与者都表示，随着他们沉浸在虚拟现实的时间越长，清醒梦境发生的几率就越大。其中一名技术类文章作者写道：“我发现自己在梦中的控制欲更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当使用一个虚拟现实设备的时候，你就会进入到一个类似于快速眼动睡眠状期的状态。

许多虚拟环境的保真度都非常强，可让用户体验像深海潜泳和飞行这样平时在现实生活中不常见，甚至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梦境的原理也差不多，这也令研究人员猜测VR设备可能会训练用户的大脑，让其更能辨别“不真实”的情景。荷兰拉德堡德大学的一名心理专家Martin Dresler表示：“增加清醒梦境发生频率的一个方法是多进行跟梦相关的思考。所以进入到像梦境一样的环境中，比如说虚拟现实项目，是有可能增加清醒梦境的发生频率。”

越来越多的心理学家相信，睡眠中的大脑就像是一台内置的虚拟现实发动机，尝试世界中不同的情景，这样做梦者就可以更好地处理现实生活中的小说情景。

波士顿大学的神经心理学家Patrick McNamara指出：“一台虚拟现实设备同时也是一台模拟机器，就像大脑一样。当使用一个虚拟现实设备的时候，你就会进入到一个类似于快速眼动睡眠状期的状态：没有外部输入进行校正的模拟。所以在那种条件下很容易唤起类似的大脑状态或模拟。”

大多数新技术都会被炒作为颠覆人类的科技。但Gackenbach的研究则说明虚拟现实可能真的会从根本上改变意识的本质。在上世纪90年代，艺术评论家Jonathan Crary就预测计算机图形的发展将会带来一个跟摄影和电影“截然不同”的视觉空间，人类所看到的一切将不能反映出他们所能处的世界。在这种颠覆性的能力面前，虚拟现实让人想起了引擎技术的影响。铁路和随后出现的飞机颠覆了人们对时间和空间的看法。

虽然目前的虚拟现实设备或许还能笨重和昂贵，很难普及开来，但最近的《Pokémon Go》热潮则让人看到这个技术有可能改变整个社会。跟虚拟现实不同，增强现实会把虚拟世界叠加在现实世界之中，而不是取代现实世界。增强现实应用的沉浸感或许没有虚拟现实那么强，但这种技术或许更能混淆大脑。出现在Oculus Rift游戏中的怪异现象，这是发生在科幻世界。但当你玩《Pokémon Go》的时候，这是发生在现实世界之中的事情。

Gackenbach计划研究增强现实对意识的影响。虽然她认为增强现实拥有“广阔的前景”，但她也十分警惕增强现实可能会带来的影响。